2023年的第三届国际禁毒论坛在上海闭幕了,对线上旁听的我来讲,感悟良多。一切仿佛还沉浸在上一届“毒品全球挑战”和“合成阿片类物质应对”中,加上nps(新精神活性物质)传播,没想到这次又换新了。
亚太地区,尤其是缅北地区经老挝的冰毒价格创下了新低,价格之低简直令人咋舌,有低价便通常意味着蕴涵暴利。关于产生的缘由,联合国毒罪办Hofmann这样表述:毒品业,从来和政治、经济甚至军事、文化脱不了干系。之前的阿富汗罂粟种植业逐渐取代金三角地区正是因为地方武装对罂粟贸易的纵容态度。而这一波麻黄草(提炼冰毒的原植物)种植源自金三角的“毒品贸易”转型。在缅北地区传统的粮食作物或者罂粟种植能为家庭带来100美元/人均每月的收入,而麻黄草的盈利是它们的5倍。经历缅甸政变,政府很难管理这些地区,趋利和毒品种植文化根深蒂固,政府推行的作物替代方法自然很难短期奏效。整个中国,尤其是西南禁毒形势看似相当严峻。
做为重要中国经济门户的上海,是否会成为这波毒品趋利圈地下的目标地之一呢?跃跃欲试的缅北冰毒,又会对我们造成什么样的冲击呢?我们是否该重新回归苯丙胺宣传重点,以防止其死灰复燃呢?据此,我个人认为苯丙胺类的“复燃点”可能会在一老一新两个薄弱人群中出现。
从目前的查获情况来看,过去经由云南边境至中部城市再发散至沿海经济发达地区的路径基本没变,只是起点改由广西入境。贩运毒品方式则由陆路换作水、陆、物流并进。然而一旦进入最终的分销渠道,突破口一定是寻找抵御毒品能力最弱的群体。老的流通渠道,即现有的违法犯罪前科的群体,掌握着客户资源,能迅速的回笼资金,从而形成供销链,这利用的是对前科人员管理的疏漏。然而,这些老渠道容易形成,但也意味着会被迅速摧毁。回笼的资金可能会将冰毒包装成另外一类“神药”,改良吸食方式,越发靠拢于nps,加入“科技”含量。这一改变将由高学历富有技术的年轻人来“买单”,他们的突破口也将回到青年或青少年中,发展成新的目标。
在现今的文具店里,不再是笔墨纸砚,公仔、各色卡片、Cosplay、电竞产品等,事实上你很难预估孩子们真正需要什么,因为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然而,不得不承认,相较于我们的禁毒宣传品,毒贩子摆弄出的毒品伪装更容易吸引年轻人。
笔者考虑到,在层层拦截后,冰毒若能流进社区,便开始了我们的“巷战”。面对“一老一新”的特点,我觉得干预介入大致可以有以下三项对策:
1、关注贩毒前科人员动向。他们掌握着毒品分销渠道,有些甚至仍旧能发挥作用,防止死灰复燃除了必要的法律震慑外,更需要通过我们的努力,利用社会工作的方式,让其真正改过自新,走上征途,增强抵御能力。
2、多方联动,互通信息。第三届国际禁毒论坛搭建了一个非常好的各部门互通信息的平台,使我们在上海的基层组织能清晰了解国际禁毒趋势做出及时应对,为应对挑战带来了足够的时间准备。在局部,各部门若能及时联动、互通有无、保障信息和资源间的有效衔接,那么协同共治的局面将不难形成。
3、贴近宣传群体。和年轻的毒贩抢占青少年这个市场,我们并不占优,传统的授课式禁毒宣传容易让青少年走耳不走心,所以和毒贩之间显然是一场拉锯战。逛一逛附近的文具店让我启发颇多,和店主的交流也让我意识到这一方面的改变宜早不宜迟了。因为青少年的“健康杀手”快要来了,尤其旅居东南亚的年轻人更是一个需要关注的点,我们针对青少年做的禁毒宣讲必须与时俱进地做出改善。
自强虹口北外滩社工点 张礼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