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赋予种子的光,在这个秋天酿成结实的果实。对于服务对象来说,三年是一个重大节点。在这个秋天服务对象小袁迎来了他的新生,一步一个脚印,这三年里的每一天都见证了小袁的成长,从懵懂到叛逆,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有担当的青年。
小袁在未成年时因吸食毒品被查获留下案底。很多年过去,原以为小袁已经痛改前非不再涉毒,但没想到社工迎来的却是小袁再次涉毒并需签订社区戒毒的消息,此前并未直接接触过小袁,都是通过村居外围掌握他的情况,这一次面对面接触发现小袁是一个不愿交流但愿意配合的人,多次的面谈都未触及他内心,让他敞开心扉。原本以为小袁的情绪不受外界所影响,但有一次……
那是2022年上半年的一天,接到小袁来电的刹那,社工满是惊讶,在与小袁接触的这些日子里,小袁是绝对不会主动联系社工的。接通电话的当下,小袁在那头就歇斯底里的爆发了,小袁对着社工爆出粗口,在许多骂爹骂娘的词句中,社工听出了小袁的来意,原来是刚做完尿检的小袁又一次被民警抽检到被要求到派出所接受尿液以及毛发的抽检,放在平时小袁肯定会好好配合的,但不巧的是当天小袁在做好检测后已经坐上了去外地的车,在外地上班的他此次前来配合社工的检测已经是提前请假,现在这一折腾不仅打乱他原本的计划还有可能会造成他回不了工作单位影响到第二天的工作。如此频繁的抽检,小袁此前也碰到过几次,几乎每次他都会配合,但这一次小袁不愿意了,在他的潜意识里觉得这是过度执法,民警强硬的态度也让小袁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在小袁宣泄怒火的当下,社工任何的劝解都是无效的,社工只能选择做一个倾听者承受所有的抱怨,在小袁逐渐冷静下来的时候,社工尝试与其沟通,好说歹说才把事情说通了,也让小袁理解了公安抽检的机制。过后,小袁也向社工对他那一顿不分青红皂白的输出表示了歉意,同时也向社工讲述了他的故事。季节在更迭,有些故事值得我们去细细品。
家庭作为教育的第一阵地,小袁的家属无疑失守了。来自单亲家庭的他一向是敏感而多疑的,在求学时期就曾经因为老师的一句话而不愿再去学校,从而变成家长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长此以往,小袁变得越来越边缘化导致他接触到了社会上的闲散人员,跟着一起抽烟喝酒,打架斗殴,乃至后来的涉毒事件。小袁吸毒的事情在家长和老师那里惊起了一片波澜,虽然是大家眼中的问题学生但没想到最后走上了违法的道路。至此,小袁的身上就烙下标签。家人也对他越来越不信任,不继续升学的他开始跟着那些所谓的“朋友”四处瞎混,常常不着家,家人也越来越管不住他了,事情也在这个恶性循环中失去了节奏。小袁的内心是希望家人可以管管他的,他那些离经叛道的行为无非是在寻求关注,但谁都没有关注过在意过,大人们总是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觉得孩子变成这样已经无药可救。
之后的几年间,小袁一直在外地鲜少回家,家人对他也不管不问。直到2020年的某一天,小袁与他的父亲一同来到了禁毒办签署社区戒毒的协议,社工第一次见到如此冰冷的父子关系,两人一同坐在桌子边身体明显两个朝向没有任何交流。在后来与他的父亲的交流中,社工了解到他的父亲也有很多无奈,年轻气盛的时候觉得这个儿子给他丢了脸,不愿再去参与他的人生。后来发现儿子的行径越来越脱轨想要试着去把他拉回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孩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意志,羽翼已然已经丰满,根本就听不进所谓的“为了你好”的言论。在儿子的教育上,父亲是挫败的。对于小袁来说,父亲这个原本应该介入他生活的名词在最需要的时候没有任何付出,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从对父亲充满了期待到现在对父亲的漠然,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冷漠生分是对这个家庭关系最好的诠释。
长年累月积压的问题和情绪不可能一下子就解决了,总归要经历打破重来的过程。社工对于小袁的帮教侧重点在于重新构建起对家庭的渴望,缓和家庭成员之间的关系,为小袁的戒毒之路增加强力的后盾和支持。在这三年间,社工多次介入到父子间的交流之中,从原本冷漠生分到后来能坐下来吃一顿饭,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逐渐改变,破碎的家庭关系也在慢慢愈合,虽然裂痕可能无法抹平但至少它完整了。看到父子间关系缓和最开心的是奶奶,儿子和孙子迎来了世纪大和解,这个家庭终于再一次有了交谈和欢笑。看到奶奶脸上因笑容而产生的皱纹,小袁和父亲再一次对这个老人表示了歉意,因为他们的关系,奶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那么开心的笑过了。
秋天又带着美好的期许如期而至,希望秋天的风,可以吹走夏天的烦恼。每一个服务对象背后都有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背后都有让人警醒和顿悟的点,小袁的故事相信并非是一个个例,支离破碎犹如风中的浮萍没有根,随风漂浮,稳定的家庭支持是他们戒毒的信心和决心。
小袁在今年也终于迎来了社区戒毒的第三年,也终将迎来秋收的果实,也许在今后的日子里小袁和他的父亲还会遇到很多沟通上的障碍,现在的他们学会了不逃避,将问题摆在面前剖析和解决,相信未来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夏天的未完待续,秋天我们再慢慢说。
青浦工作站练塘社工点 罗丹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