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情》是新年爆款电视剧,口碑非常好,笔者也是第一时间看了,之后又刷了几遍,确实让人回味无穷。这样一部主旋律扶贫剧,看似和社工工作没啥关系,不过深看几遍之后,笔者倒觉得,扶贫工作和社工工作实在是有异曲同工之处的,至少在《山水情》中显露无疑,其中最大的通处,便是“共情”二字。
共情或者说同理心,这是社会科学领域使用很多的词,书本上的概念和内容可以查阅,但能否真正用在现实工作中,却是见仁见智的。《山水情》中,马得福劝村里人移民吊庄整村搬迁,即使他自己本身就是村里人,一开始站的却主要还是“劝导”的立场,对于村民的困难或顾虑,他可以理解,却没有真正地站在村民的立场。直到最后整村搬迁,马得福真正了解了涌泉村的来龙去脉,才理解了村民们的想法,再联系自身,从而能够感同身受。
而共情的最佳范本,是《山水情》的教授凌一农。他是福建人,本来是研究治理土地沙化的,在福建援助扶贫干部陈金山的邀请下,不是很情愿地指导当地群众通过大棚种植致富。一开始没人愿意投钱建大棚,因为能不能挣钱并不确定。虽然之后乡亲们的大棚养菇在他的指导下逐渐走上了正轨,但他因为乡亲们一段时间卖不了菇而发急,甚至还和低价收菇的商贩打架而受伤住院。这一路走来,剧情冲突矛盾迭起,让人又哭又笑,不胜唏嘘。不仅为朴实善良的群众感动,也为陈金山、凌一农这样的扶贫工作人员感到钦佩。而凌一农教授从“不情愿”到“贴钱帮村民卖菇”,正是其逐渐站在村民立场,和村民们“共情”的结果。
看完这两段,再放在社工工作上,笔者试着回想,在工作中能够真正做到同理心的时候并不多,更多的是以一种“上对下”的姿态,手握着“社工对对象”的尚方宝剑,觉得对象应该如何应该不要如何。其实多数时候社工的真实想法并不是这样的,但因为内心并没有真正站在对象的角度思考问题,因此表现出来的,总让人觉得是来说教的,高高在上,不可亲近。而对象需要的,只是社工的理解、尊重和接纳,这种共情或者说同理心,建立在同情的基础上却又超越了同情心,能够让对象感觉到,社工不但是他戒毒康复之路的帮助者,某种程度上更是这条困难之路上的“战友”,与他共同努力、一起前进。
当然,笔者还要说的是,共情要有度,不能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山水情》中,吊庄移民后的村民们用不上灌溉水,准备打砸扬水站,这时候即便马得福再怎么共情,再怎么有同理心,村民这种违法的事情是一定要阻止的。还有凌教授贴钱帮村民卖菇,放在社工工作中也不能盲从。就像某些对象,情绪激动的时候可能会说甚至会做一些出格乃至违法违规的事,或许他是有苦衷的,但有苦衷不是违法乱纪、违背公序良俗的理由和借口,社工不能无底线地“共情”,而是应该依法依规,在法律法规的原则下,在社会工作伦理价值观的基础上开展工作,争取合法合理地协助对象解决问题。
嘉定工作站南翔镇社工点 甘岳鸣 供稿